是东风留了铰剪采撷尖尖圆圆的万物,是秋风热了美玉吊挂五颜六色的山川
于是,高家四姑娘也成了是丫环高金莲的希望,如果没有了四孃,她的心里就没有着落了
人就是这样,奴才和主子都是天生的习惯,或者说是从生下来就培养出来的习惯,怎么也改变不了
但后来的结局又是变化,四姑娘在一个不祥的风声中逃跑了,解放的风声传来,这个土司的女儿就闻风跑出了丽江,到了大理
四姑娘的逃跑有着她的千种理由,她可能走得正确,但却苦了丫环高金莲,这个丫环在四姑娘的婆家没有了着落
但时间已经是1949年全国解放,人民政府要丫环和高土司家划清界线,便可以分给她房子,可以分给她田地,丫环可以当家作主人了
但遗憾的是,高金莲这个丫环不知道什么为界线,解放了,想要房子和土地,但也想要两个孩子
这个两个孩子就是高峰和高云,土司的后代,两条高家唯一的根
土改工作队不理解,问丫环为什么还想养这两个孩子
丫环说,两个孩子都无依无靠,她要把两个孩子带大
她没有把抚养高家的两条根的意义说出来,或者,她没有必要想太多的目的和意义
父亲大约关好一扇窗,枣粒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
母亲忙去屋里拿雨衣,等母亲拿着雨衣出来,雨已经倾盆而下,在母亲的吆喝声中,父亲湿淋淋地进来了
/> 又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,我撇开因我们的到来而顿时喧闹的人群,走进了久别的小院
月光如水,默默漫浸着小院的每个角落,却空寂得让我刹那间黯然泪下
小院依旧,小屋依旧,月色依旧,而我再看不到婆婆那佝偻着身子忙出忙进的身影了,再听不到她欢欢喜喜亲亲热热的叫唤了
公公婆婆在世,就象彝家人屋心那炉热烈燃烧的塘火,陋室虽小,却永远充盈着贴心入魂的温暖.如今,再走进人去楼空的小屋,仿佛他们的离去,把家的气息、家的的温暖也一起带走了. 婆婆生前晚年失明,耳朵却格外灵敏,为这忙碌为那奔波的、也因为懒惰的我极少回婆家,而只要一回去,才跨进那道高高的木门槛,不知道怎么的,她就能够准确无误听出是我的脚步声,顽童般欢天喜地的叫声马上从小屋传出“她嫂子回来喽!她嫂子回来喽!”她从来没称呼过我的名字,一直按彝寨习惯、比照小姑子叫我“她嫂子”在我听来,也如同唤亲生女儿一样自然亲切. 每次回家,她那盈注着无限盼望和喜悦的叫唤,总让我从心底涌起热浪
每每不顺心的时候,痛苦无助的时候,我首先想到的不是丈夫,不是朋友,不是娘家,而是回婆家
回到那在外人看来非常寒碜,一桌一床几个高高矮矮小木凳组成的小土屋
夜晚,围坐在热乎乎的火塘边,火星儿噼噼啪啪溅起又落下,弥漫着烧炭好闻的清香味
婆婆精心煎烤出来的瓜籽葵花籽是村寨一绝,从外表看,籽还是那籽,皮还是那皮,丝毫没有被加工过的痕迹,而一嗑开,却是唇齿溢香
我象依偎自己的亲娘一样倚靠着她,慢慢嗑吃着,她满怀温情把我的手握进她粗砺的大手中,轻轻地来回抚摩,什么也不问,自始至终静静地温和地微笑着,听我倾诉满腹牢骚,一张皱纹纵横的脸荡漾开来的满是慈爱,一点一点镀亮了我黯淡沮丧的心境,欢快明媚的笑容又回到了我的脸上
公公婆婆常喜滋滋跟村寨里的人说,有我这样的儿媳,是他们的福分,而遇上如此善良厚道的婆家,何尝不是我的幸福呵! 第一次去见公婆的时候,朋友的朋友好意提醒我最好别去,他的家乡在比较偏僻贫苦的少数民族地区,城里长大的我,根本不可能忍受那样落后恶劣的环境
我听了只付之一笑,虽然一直生活在各方面都非常不错的城里,却没有染上城里人的娇贵和优越,素来能够入境则安,再说,既然选择了他,就没有理由不接受生他养他的父母和家乡
沿着遍地是牛屎马粪的羊肠小道到达他的家,确实让我第一次实实在在领略了贫困落后的含义,而面对那为了迎接我的到来,把小屋裱了又裱佝偻着身子站在冷森森的门口等待的双亲,面对他们把平时舍不得吃的鸡蛋煮熟,把尚不到出坛时间的泡梨打开、甚至把留作种用的瓜子都一一堆在我面前,仍是一脸拿不出好东西招待我的惶恐神色,在捧星星捧月亮的呵护中,我用心体会到了我那残缺家庭不曾给过我的宠和爱,尽管在交往中,我和他的性格一直有着这样那样的冲突,尽管父母一再强烈反对,就为着这份难得的感动,我义无返顾地与他走进了婚姻殿堂
公婆是一生脸朝黄土背朝天的、没有多少文化的地地道道农民,而惟独对我,却有着一份宽厚、温存、细致的情怀
我和他结婚以后,屡次劝不习惯与我们同住、年迈体衰的公婆合拢大哥家一起生活,方便照顾,老俩口怎么也不愿意,执拗地守着那间属于我和他的小屋,让我好纳闷,直到有次不经意间听到不擅言辞的公公说"只要我们活着一天,就会为你们守着这个小家,不会让你们回来有寄兄长篱下的感觉".,那一刻,无言的我除了眼泪,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内心的这份感激和愧疚! 人在社会,永远都在忙忙碌碌,为自己、为别人奔波劳累,闲暇的日子不多,我能够给予他们的也微乎其微,回家相聚的时候很少很少
善良、豁达、厚道的他们,生活一直非常简单、俭朴,从来没向儿女提过任何要求或索取过什么
丈夫兄妹五人,他是唯一吃皇粮的,经济条件相对好些,而多年以来,不论是重病缠身或是钱文窘迫,都从未开口提过什么,总说,你们放心吧,我们什么都好,什么都不缺哩
他们把我视如己出,记住了我点点滴滴的好
微不足道的一声问候,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儿,都使他们念念不忘,让村寨里的老人都对在外工作的儿子说,找媳妇就找我这样的,弄得我羞郝惭愧不已
在他们面前,我是被用心娇宠的,这让从一个残缺家庭走出来,从小不知父爱为何物的我,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拳拳关爱,这样温暖的感觉能够伴随我到永远
不管岁月怎样流逝,我永远不会淡忘那场大难不死的车祸,在我最心灰意懒的时候,素来木讷寡言的公婆老泪纵横地告诉我“你在医院抢救的时候,我们为你做不了什么,只有流泪度日
你大哥有病去世,白发人送黑发人,我们都没有掉眼泪呵,只祈求你能够活着回来,只要能够活着回来,哪怕倾家荡产、哪怕你手脚残缺,眼睛失明,让他侍侯你一辈子,我们都认为是值得了!”原以为在大小手术锥心彻骨疼痛中哭干的眼泪,在老人面前,又一次磅礴而下!才明白,在他们心目中,我的生命是如此重要,能够大难不死,对生命对所有爱我的人,是何等的慰籍和惊喜!后来的身体能够痊愈恢复健康如初,好多人都感慨说,经历了这样大的灾难,竟丝毫没有留下痕迹,真是善人得天助呵
而我心里却非常清楚,这何尝不是公婆厚爱的结果!
应该说李斯还是预感到了欲望膨胀的危险性的(他当然沿袭的是中国文化中月有盈亏,水有涨落的“阴阳鱼”道理)
当他的儿子李由“告归”京城家里的时候,他在家里大摆筵席,百官都来拜望,门庭若市,对这种豪华的场面他反而忧从中来
他记起了荀老师说过的一句话:“物禁太盛”,他既非帝王的后裔,也非将相世家,由一个上蔡的农民子弟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富贵到了极点,他发出了“吾未知所税架也”的不祥之叹
如果此时李斯能给欲望泼一盆冷水还是来得及的
功、名、利都有了,为什么不能给自己果断地泼一盆冷水呢?我又想到了范蠡,那才是真正的人上人
如果你是富贵的,就要学范蠡和西施,功名之上再加上超脱与潇洒;如果你是贫穷的,就要学女郎和织女,清贫之上点缀些浪漫与相依为命......